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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装着你的好 却只能往回忆里逃

    手机屏幕亮起,你的名字跳了出来。我几乎是扑过去划开消息,可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,突然就停住了——我们上一次聊天,停在半年前你生日那天的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那句“最近怎么样”打了又删,删了又打。最后只回了个“挺好的”,加一个微笑的表情。

    放下手机,我走到窗前。夜色正浓,远处写字楼的灯光像散落的星星。忽然就想起你怕黑,大学时总说晚上从图书馆回宿舍的那段路太长。后来我知道了,就每天在那个时间“刚好”要去同一栋楼找同学,“顺路”陪你走回去。

    你一直以为那是巧合,就像你以为我天生细心,记得你不吃香菜、对芒果过敏、雨天会头痛。其实哪有什么巧合和天赋,不过是因为心里装着一个人,连她走路先迈哪只脚都想记住。

    那些年,你爱在操场边背书,我就成了跑步爱好者;你随口说想尝城东那家生煎,我第二天就“顺路”买来当早餐;你为论文苦恼,我熬通宵帮你查资料,却只说“刚好看到”。

    最难忘的是大三那个雨夜。你发消息说发烧了,我抓起伞就往外跑,在药店和超市之间来回奔波,买齐了药、体温计、粥和水果。到你宿舍楼下时,浑身湿透,却把怀里的东西护得干爽温暖。你室友扶你下来,你烧得脸颊通红,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亮,轻声说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那一刻,所有的狼狈都值得。我在回宿舍的路上边走边笑,像个傻子。

    可是后来啊,我们还是走散了。没有争吵,没有背叛,只是像两条相交线,在某个点相遇后,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。你说你要去南方追梦,我说我会留在北方。我们笑着祝福彼此,假装这不过是人生中一次普通的告别。

    你走的那天,我去机场送你。看着你过安检的背影,我突然明白,有些转身,就是一辈子。

    现在,我学会了在想念袭来时,逃进回忆里。

    逃进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的声音里——那天班级点名,你坐我前面,回头借笔,叫了我的全名。普通至极的场景,我却记了好多年。

    逃进你笑起来的模样里——眼睛弯成月牙,露出小小的虎牙。为了看你这样的笑容,我收集了好多笑话。

    逃进图书馆靠窗的那个位置——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你侧脸上,你认真记笔记,我假装看书,其实在看你睫毛投下的阴影。

    这些回忆成了我的避难所。现实中的我们,已经半年没有联系;回忆里的我们,却永远年轻,永远停留在最好的时光。

    前几天整理旧物,翻出你送我的那本《小王子》。扉页上你写着:“送给最好的朋友。”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,突然就哭了。原来在你心里,我始终只是“朋友”。

    可即使这样,我依然感激。感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,让我知道心里装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——是清晨醒来第一个念头,是深夜入睡最后一个愿望,是平淡日子里的糖,是艰难时刻的光。

    现在偶尔还会点开你的朋友圈,看你去了新的城市,交了新的朋友,过着新的生活。照片上的你笑容依旧,只是站在你身边的人不再是我。我会默默点个赞,然后退出。

    这样就好。你在你的世界里闪闪发光,我在我的回忆里慢慢变老。

    窗外的天开始泛白,新的一天又要开始。我把那本《小王子》放回书架最深处,就像把对你的感情妥善收藏。

    心里装着你的好,这件事从不曾后悔。哪怕余生都只能往回忆里逃,至少那些回忆,足够温暖我很久很久。

    也许有一天,当我在回忆里走够了,就能鼓起勇气,真正地继续前行。但不是今天。

    今天,让我再想你一会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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